列传102
尽用君意,岂非谤书乎!”
进权礼部尚书。郑雍论其穿凿附会,改龙图阁待制、知颍州。佃以欧阳修守颍有遗爱,为建祠宇。《实录》成,加直学士,又为韩川、朱光庭所议,诏止增秩,徙知邓州。未几,知江宁府。甫至,祭安石墓。句容人盗嫂害其兄,别诬三人同谋。既皆讯服,一囚父以冤诉,通判以下皆曰:“彼怖死耳,狱已成,不可变。”佃为阅实,三人皆得生。绍圣初,治《实录》罪,坐落职,知秦州,改海州。朝论灼其情,复集贤殿修撰,移知蔡。
徽宗即位,召为礼部侍郎。上疏曰:“人君践祚,要在正始,正始之道,本于朝廷。近时学士大夫相倾竞进,以善求事为精神,以能讦人为风采,以忠厚为重迟,以静退为卑弱。相师成风,莫之或止,正而救之,实在今日。神宗延登真儒,立法制治,而元祐之际,悉肆纷更。绍圣以来,又皆称颂。夫善续前人者,不必因所为,否者赓之,善者扬焉。元祐纷更,是知赓之而不知扬之之罪也;绍圣称颂,是知扬之而不知赓之之过也。愿咨谋人贤,询考政事,惟其当之为贵,大中之期,亦在今日也。”徽宗遂命修《哲宗实录》。
迁吏部尚书,报聘于辽,归,半道闻辽主洪基丧,送伴者赴临而返,诮佃曰:“国哀如是,汉使殊无吊唁之仪,何也?”佃徐应曰:“始意君匍匐哭踊而相见,即行吊礼;今偃然如常时,尚何所吊?”伴者不能答。
拜尚书右丞。将祀南郊,有司欲饰大裘匣,度用黄金多,佃请易以银。徽宗曰:“匣必用饰邪?”对曰:“大裘尚质,后世加饰焉,非礼也。”徽宗曰:“然则罢之可乎?数日来,丰稷屡言之矣。”佃因赞曰:“陛下及此,盛德之举也。”徽宗欲亲祀北郊,大臣以为盛暑不可,徽宗意甚确。朝退,皆曰:“上不以为劳,当遂行之。”李清臣不以为然。佃曰:“元丰非合祭而是北郊,公之议也。今反以为不可,何耶?”清臣乃止。
御史中丞赵挺之以论事不当,罚金。佃曰:“中丞不可罚,罚则不可为中丞。”谏官陈瓘上书,曾布怒其尊私史而压宗庙。佃曰:“瓘上书虽无取,不必深怒,若不能容,是成其名也。”佃执政与曾布比,而持论多近恕。每欲参用元祐人才,尤恶奔竞,尝曰:“天下多事,须不次用人;苟安宁时,人之才无大相远,当以资历序进。少缓之,则士知自重矣。”又曰:“今天下之势,如人大病向愈,当以药饵辅养之,须其安平;苟为轻事改作,是使之骑射也。”
转左丞。御史论吕希纯、刘安世复职太骤,请加镌抑,且欲更惩元祐余党。佃为徽宗言不宜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