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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嫁被判流放,反手坑仇家上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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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19章 听说北境不错

妹妹单薄的肩窝里,身体抖得像筛糠。小的那个睁着懵懂却充满恐惧的眼睛,看着灯下那两个沉默的剪影。

男人和女人依旧面对面坐着,中间隔着那盏飘摇的油灯,也隔着比黑夜更深的绝望。桌上,那只空碗依旧倒扣着,碗底积了一层薄灰。

女人干裂的嘴唇剧烈地哆嗦起来,她猛地抬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男人,那目光像是烧红的烙铁:“……换!……不换……都得死!”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,每一个字都像从碎裂的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血沫。

男人浑身猛地一颤,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抽了一鞭子。他痛苦地闭上眼,深陷的眼窝里滚出浑浊的泪,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,砸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
他双手死死抠住膝盖,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“咔吧”声,青筋在手背上虬结暴起。

他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站起身,高大的身躯在低矮的屋顶下显得异常佝偻,巨大的阴影瞬间吞噬了炕角那两个小小的身影。

大的孩子从妹妹肩窝里抬起头,惨白的脸上满是泪痕,牙齿咯咯地撞击着,发出细微而清晰的声响。

他死死抱着妹妹,惊恐绝望地望着父亲一步步挪向门边的背影。

男人没有回头。他的手颤抖着,摸向冰冷的门栓。沉重的木栓被一点点拉开,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

门开了一条缝,外面是浓得化不开的、吞噬一切的黑暗。刺骨的寒气如同找到了缺口,猛地灌了进来,瞬间扑灭了桌上那盏本就微弱的油灯。

最后一点光消失了。

整个房间,连同里面的一切,彻底沉入了冰冷、粘稠、无声的深渊。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声,和那无法抑制的、细微却清晰的牙齿打颤声,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,绝望地回荡。

青州城南门外,破窝棚挤挨着城墙根蔓延,像一片溃烂的疮疤。冷风卷着草屑和尘土,在歪斜的棚架间打着旋。

棚户区的气味浓烈刺鼻——汗酸、屎尿、还有东西缓慢腐败的甜腥气混杂在一起。人像失了魂的泥偶,蜷缩在漏风的草席下,或茫然呆坐,空洞的眼睛望着灰蒙蒙的天。角落里,一个裹着破麻片的老人蜷着,一动不动,身边围着几只探头探脑的老鼠。没人去驱赶,也没人去看。

几个身影在窝棚间无声地移动,穿着半旧的靛蓝棉布袍子,与周遭的褴褛格格不入。他们避开巡城司兵丁的路线,专往人堆里扎。

其中一个身形敦实的汉子,在几个围着一小堆将熄余烬发抖的男人旁蹲下,压低了嗓子:“几位老哥,听说了没?北边,有活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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